十二月三十一号，天空早已经暗淡了下来，但是在地上灯火的照耀下，城市里自然也就看不见满天星辰。
秦凡站在学校门口，显得有些尴尬。一边站着楚曦，一边站着刚刚在他这吃了败仗的江婷。
“那个家伙，到底在想什么啊？”秦凡心里念叨着，试着去拉楚曦的手，却又一下被她挣脱开。
江婷站在一边，看着两人这种算是暧昧却又说不清的行为，心里盘算着怎样让他们感情无法再继续向下发展。
“楚曦，你也是被沐阳邀请来的吗？”江婷弯腰，想着一边偏头看去。在害怕的唆使下，楚曦一下抓住秦凡地袖子，缩到他背后。“是我邀请小曦的，话说沐阳那家伙怎么还没来，分明是他要我们来的。”秦凡试着去转移话题。
“话说楚曦，你和秦凡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？”江婷似乎话里有话，说话也是直接略过秦凡。
“我和小凡——没有……”楚曦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正抓着秦凡的袖子，一下松开手背到背后，往一边退开一小步。
“呀——大家都来得这么早啊！”沐阳大大咧咧地挥着手臂朝他们跑过来。
“你太慢了！”秦凡故意调大音量，脸靠过去，在沐阳眼前瞟瞟江婷。“放心……”沐阳压低声音不让后面两人听到。
“走吧！”沐阳看看后面的两人。
“可是楚曦看不见怎么办，要不我……”江婷扶住另外一只手臂，眼睛里别有深意。
秦凡一下抓住楚曦的手，这突然的行为让刚刚还在发呆地楚曦一下被惊住了。“谢谢了，江婷，楚曦我会好好的保护好的，不劳您多费心了。”秦凡眼神里充满着戒备。
“小凡，松手呀……”楚曦细声细气地说。她甩着手臂，却发现秦凡的牢牢地固定在了自己手上，死活都甩不开。
“别甩了，”秦凡转眼看着楚曦，眼角向下垂，“我不会松手的。”
江婷看着秦凡那个变换的眼神，心里满是嫉妒。“凭什么？！”她心里吼叫着。一边的沐阳看了看她，之前的那种欢快地神情消失不见，他的眉毛小心翼翼地靠拢，不敢让人发现眉宇间变化的情绪。
沐阳转回头，一脸开玩笑的神情，“诶～秦凡就这么想要牵楚曦的手呀～”他挑逗的话语说得楚曦脸上一红。秦凡却是把楚曦的手往自己身边靠拢。
“江婷，你再不跟上就要被留在那里了。”沐阳抱着后脑勺，回过头，似乎是无意间提起她的名字。
“我知道了！”江婷小跑跟上，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秦凡和楚曦的手上。“凭什么是楚曦被秦凡喜欢。”她悄悄咬着牙，拼尽全力不让牙齿摩擦的声音发出。
一条古朴的青石板路上，石块各自自顾自地凸起，虽然不像大马路上那样平整，但是却更有着自己的性格。一边的建筑的边沿是按照古代的屋檐边设计的，青砖在上边一片靠着一片，一片盖着一片。在屋檐装饰下是纯红配上金色细条的长短不一的灯笼，在每家每户灯笼的照射下，整个街里似乎漂浮着一种淡黄的暖色。一边的墙边是白色的，柱子是单调的黑，比天空那种偏亮的黑更加纯净。街道上人群来来回回，足起足落的嗒嗒声在街巷里回响着。
“怎么样，跟我来没错吧，平常吃不到的好吃的今天可以都吃到喔。”沐阳嬉笑着，显得自信满满。
楚曦秦凡眼里的景色，愣在那里。
“怎么了，是不是太久没看见这种节日的街巷了？”秦凡没有转头，只是看着前面，轻轻地张嘴发声，声音小到只有两人能够听到。
“嗯。”楚曦小声地应到，收不知不觉地抓紧了几分。
“喂！你们两个别打情骂俏了，倒是快点跟上啊，”前面的沐阳似乎有些不满地揉了揉头，“算了吧，我和江婷也就先到别的地方去看看。”眼神还落在秦凡和楚曦身上的江婷完全没意识到他会演这么一出。
“沐阳，你！”她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四人早就被人海分隔开。
沐阳抓住她的手，像是一个手铐一样，让她不得逃脱。“跟我走吧，”他回过头，眼神让人看不懂，“小亭子。”
那令人羞耻的小名，那个曾经总是回响在她身边的声音。
“我不是说了不准这样叫我吗？！你松手！”
沐阳第一次阴着脸，什么话都没说。周围的人看过来。
“你到底在想什么？！”江婷大吼，她看着周围的人的眼神。“不要这样看我……”她恐惧地遮住自己的脸。如果在校外这么失态的表现被传到学校去了，她将会失去一切，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美好形象，她完美的女神形象都会化作泡影。
“够了吧……”沐阳声音有些低沉，“再这样假装下去——你——不会真的开心的。”
“你懂什么！”
沐阳没有多话，直接将她扛在肩上。
“你放我下来！”江婷竭斯底里地喊着，不停地敲打着沐阳的背，脚想要乱动却被沐阳压着动不了。
“不就是之前因为自己性格比较不合群所以被周围的人讨厌吗？”沐阳长叹一声，“你又有必要这么去做吗？去假装成一个女神般的存在，还想要借助秦凡的身份给自己贴金。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江婷被他这样说穿，虽然嘴上依旧不想承认，却也没有再挣扎的勇气了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？小亭子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是女……”
“得了吧小亭子，”沐阳假意松手，“呀，好险。”
“沐阳，放我下来，我求你了……”江婷似乎夹着哭腔。
沐阳也知道该怎么做，将她放下。
“沐阳……”沐阳抬起头。
“啪……”
沐阳脸朝着一边，脸上多了一个通红的掌印。
“你这人——”她从他身边走过，“真的很令人讨厌。”
他看着她渐渐消失在人海里的背影。“太强硬了吗？”他揉揉自己发红半张脸。
“你这家伙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啊……”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过来。
“张老师？”
张老师一手提着一袋买好的手办，另一手插在口袋里，嘴里咬着棒棒糖。
“不会的啦～我还是喜欢张老……”
拳头伺候。“小子，别贫嘴，”张老师咬着棒棒糖棍子，脸色却有些低沉，“要我帮忙吗？”她转过身去，等到恢复到一脸平静，回过头。
“嘿嘿，这种事还要老师帮忙会很让人不好意思的。”沐阳眯着眼睛挠挠脑袋。
什么东西抵到他胸口——是药液喷雾，“试试吧，那样对女孩子，被打也是活该。”张老师转头看向一边，似乎在故意回避他的视线。
“张老师，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。”
“小子，撩妹撩到你老师头上来了，”张老师转过去，沉默半响，“这种老套的搭讪方式可不会被女孩子喜欢。”
“说的也是啊。”沐阳挠挠脑袋，只能赔笑。“说的也是啊，张老师是新来的老师，我怎么可能见过她。”
张老师走远了，没有回头，想来也是不会回头，在沐阳看来他只不过是张玲的一个学生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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